萬里長征

離開芽莊，轉戰大叻。這次我們沒有選乘內陸機原路離開，反而選擇光顧Sinh Cafe的長途巴士，雖然車程長達七小時，但車票只需要七元美金。Sinh Cafe是越南最著名的旅行社，但因為太多仿冒它的假店出現，所以最近已改名為Sinh Tourist。它每天有早晚兩班Open Tour巴士穿梭芽莊與大叻，我們選的是早班車，所以八時正要準時出現在旅行社門前。

我們坐的小型旅遊巴很特別，只有三排座位，每排可以坐三個人左右，但當天乘車的就只有六個人。我們坐在最後一排，背後就是行李，本來前面的內地背包客把椅背調得很低，但幸好他們也講道理，當我們要求時，他們也馬上把椅背調回合理的程度。

車程其實沒旅遊書寫的長，我們用四個小時左右就到達大叻了。途中司機還兩度停車，第一次是在荒山小茶檔，讓我們可以用用洗手間，司機也乘機吃吃飯；第二次是看見外籍旅客在懸崖拍照，所以他也把車泊在路邊，讓我們下車留影。但其實那懸崖也沒甚麼特別，四野是草，另一邊就只有一個小小的瀑布。

沿途我沒怎麼睡，一直在看窗外的風景。四周都是農田，很多農民在插禾，幾十隻牛群就在身邊，印象中沒有哪個城市曾給我這樣的體驗，即使是日本的農田都沒有。走幾百里路，沿途就只有一間簡陋茶檔，但路上卻一直看見小孩子在奔跑，不知道沒有摩托車的他們要跑多久才找到家。

看見村民居住小木屋，才訝異這方是真正的大自然，香港荒郊遇見的根本不怎麼是一回事。他們幾塊木板就可以建一間小屋，方圓百里都沒有商戶，自給自足就是生活。我說這些並不是要惺惺作態，說明今後要珍惜所有，畢竟幸福是無須比較就應該自覺知足，而且何謂幸福各有所求。我只是驚嘆自然，原來生物就是依賴這遍土地孕育，假如今天我們能夠保育，就別再傷害了。

後來離開大叻往機場，也同樣遇見如此風景。這次沒有牛沒有田，卻有森林。我乘車的時候開著窗，風和日麗卻刮著巨風，風聲響得有如打樁機在耳邊敲鑿，但其時路邊的卻只是一個山谷。現在你不可能想得到那種風聲。直至進入樹林，除了行車的小徑，兩旁就只有大樹，是很高很高的喬木和杉樹，要是當時從林中走出猛獸，我也不會驚訝，因為那就是森山的環境。

我沒有走過山林，我指的是真真正正四野巨木的山林，而非郊遊公園的細小樹林。印象中只有在韓國騎陌生教練電單車上過的一座雪山，那時候同樣駛過林中的蜿蜒小徑，但舉見是雪，四周都白茫茫一片，哪些是樹哪些是土根本看不清。要是回春，那樹林山徑也許都會是同樣光景。